《缘故》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四岁多的小女孩蔡牧清

来家玩耍，然后，听见她念念有词

皮裤套毛裤，一定有缘故

棉裤套皮裤，不是皮裤没毛

就是棉裤太薄

问她说什么

回答，大姨，是缘故

真好听，谁教的

刚才在车上二姨夫说的

大眼睛妩媚的小清清

留着光滑柔亮的妹妹头

窗外的天空很明亮

一只鸟儿在叫

小风掀起窗帘的一角

楼下那棵玉兰树的尖顶

在玻璃外，左右摇摆

淡紫色花苞渐渐爆开

大姨查找材料

电脑开着

文件柜翻的乱七八糟

一件鲜艳的裙子穿上又脱了

匆忙中随便抓起

一条牛仔裤换上

那一年春天，气候变化不定

迎春花开了几次都不成功

大地上干草败絮飞舞

寒流左右了所有道路

一个叫品克的人失望透顶

义无反顾地远走

《灾也，祸也》 

心里正在嘀咕

身边的河流

为什么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并不那么气势恢宏

突然看到消息

颐和园的水，前所未有的

波涛汹涌

平静的昆明湖也会暴怒

此时，北京正刮着

七八级大风，局地瞬时十级

不坚定的东西

刹那间都倒了，灾祸随时发生

一股来自外部的力量

蓝色信号也早有预警

而人麻痹懒惰，湍流却活跃

都是东北冷涡与河套气旋的罪过

垂直的事物有了一种，强烈的

纵横的欲望，泥土下的根须

想往飞行的翅膀，其时，谁又能阻挡

这世界黑白颠倒的疯狂

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喜欢

那个四十五度的斜角，向上向下

距离相当，能自如舒服地躺着

一翻身，不论哪个方向，都是最好的选择